网站首页 > 学术研究 > 学术专刊

《里耶秦简博物馆藏秦简》

TB2PNFsX_AlyKJjSZFhXXc8XFXa_!!2365561556.jpg



◇孫家洲

  由里耶秦簡博物館、出土文獻與中國古代文明研究協同創新中心中國人民大學中心合作完成的《里耶秦簡博物館藏秦簡》一書,付梓在即,略贅數語如下。
  二〇〇二年六月湖南省龍山縣里耶遺址一號井出土了一批珍貴的秦代簡牘,數量多達三萬餘枚。這批簡牘主要是秦朝洞庭郡遷陵縣的公文檔案,“内容豐富,涉及政治、軍事、民族、經濟、法律、文化、職官、行政設置、郵傳、地理等諸多領域,極大地豐富了人們對中國歷史上起承前啟後作用的秦王朝有關制度的瞭解和認識,對秦史研究有不可估量的意義”,被譽爲“近百年來秦代考古最重要的發現之一”是當之無愧的(參見《里耶發掘報告》)。次年初,《湖南龍山里耶戰國——秦代古城一號井發掘簡報》和《湘西里耶秦代簡牘選釋》兩文,分别發表於《文物》和《中國歷史文物》二〇〇三年第一期,及時向學界通報發掘情况,刊布發掘簡牘的精華及釋文。二〇〇七年一月,嶽麓書社出版了由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編著的《里耶發掘報告》。二〇一二年一月,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編著的《里耶秦簡〔壹〕》由文物出版社出版,與之同時,陳偉教授主編的《里耶秦簡牘校釋(第一卷)》也由武漢大學出版社出版。兩書“同步出版”,無疑創造了奇迹。
  里耶秦簡博物館成立於二〇一〇年十月,藏有簡牘两百餘枚,這些藏品是從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調撥而來的。二〇一五年四月,王子今教授與我同時受聘爲里耶秦簡博物館的“學術顧問”,成爲我們與里耶秦簡博物館合作的起點。我們在會議期間與彭成剛館長就繼續推進實質性學術合作的問題,進行了認真而誠懇的溝通。兩個單位之間的第一次合作,是二〇一五年六月間,我和韓樹峰、張忠煒、孫聞博等同事帶領數位研究生到訪里耶秦簡博物館。我們舉行了“出土文獻與中國古代文明研究協同創新中心中國人民大學中心里耶教學科研基地”的揭牌儀式,隨即由我和彭成剛館長共同主持了中心在博物館的第一次學術活動“讀里耶秦簡”。在“讀簡”活動期間,我和彭館長開始探討合作整理與出版館藏秦簡的可能性。其後,我們又經過多次協商,達成了合作協議,商定重新整理並出版館藏秦簡——亦即《里耶秦簡博物館藏秦簡》一書。
  以高新設備採集圖像,又彙聚群賢保證釋文,精心研究以揭示價值,是本書的三個特徵,也是本書的價值所在。
  在李學勤教授和趙平安教授的支持下,我們借用了清華大學出土文獻研究與保護中心的紅外掃描儀及拍照設備,同時聘請賈連翔先生負責圖像採集,並由忠煒及劉自穩、孫思賢、謝振華等師生協助。忠煒實際發揮着項目擔綱者的角色,統籌全書;鄔文玲研究員、孫聞博博士、劉自穩及孫思賢同學也做了不少工作。以圖像採集爲基礎,並參照陳列釋文,忠煒進行釋文初校。爲了保證釋文的質量,我們先是聘請文玲覆核,後又請胡平生、李均明兩位先生把關,並於今年三月下旬在敝校舉行“審稿會”,邀請老、中、青三代學者共同審定書稿。參加審稿會議的校外知名學者有胡平生、李均明、劉紹剛、李守奎、張春龍、鄔文玲、陳劍、郭永秉、陳侃理。審稿會上,看到圍繞着某個字的釋讀,到會的學者反復斟酌推敲,務求穩妥可信,我内心充滿了感動。有這麼多可敬可愛的學者認真地參與其中,是本書質量的保證。在此,請允許我代表出土文獻與中國古代文明研究協同創新中心中國人民大學中心,向在館藏秦簡的拍攝、釋讀、覆核、定稿等環節上,給予我們大力支持與幫助的各位學者表示由衷的敬意和謝忱!
  劉紹剛先生既是簡牘研究者,也是著名的書法家和篆刻家,有幸得到他的援手爲本書題簽,我們特别高興,在此一併致謝!
  我們還要向中西書局的各位朋友特别是秦志華先生表示由衷的感謝!三月五日,我和王子今先生到蘭州參加《肩水金關漢簡(伍)》的定稿會,期間很倉促地與秦志華先生商談是否有可能在六月間出版此書時,我們自己心中充滿了忐忑——事先未列入出版計劃、時間又是如此緊迫,我們如此提出要求,實在是太不近人情了。感謝秦志華先生以最快的速度决定承擔本書的出版。此後在整個出版過程中,又爲我們實實在在地解决了某些難題,保證了此書的正常出版。
  我相信,有了這次整理和出版館藏秦簡的愉快合作,我們與里耶秦簡博物館以及其他合作單位之間的交流會更加通暢,合作會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本書成書匆匆,問題恐怕在所難免,熱誠歡迎各界讀者朋友給我們提出批評意見。


後  記

◇張忠煒

  通讀、校改清樣完畢,爲本書畫上句號的時刻到了。
  書稿得以完成,絶非一人之功,而是共同的心血付出:没有發掘者的貢獻,一切無從談起;没有决策者的立意,一切無從談起;没有執行者的辛勞,一切也無從談起。
  里耶古城遺址及簡牘發掘時的艱辛,《里耶秦簡〔壹〕·後記》中已有生動叙述,不贅。張春龍先生近來發掘白公城遺址,亦即里耶秦簡中的零陽縣縣治,有如下描述(二〇一六年二月四日電子郵件):
  城址在武陵山東北部的澧水河谷平原,雖説屈夫子喝高興了吟頌“沅生芷草,澧育蘭花”,我們的工作却太過具體,甚至無花香而略有酒氣。在寒風冷雨中鍛煉了身體,只是太過多雨潮濕,探方總在泥漿中,不能仔細清理遺迹。又時間太過倉促,給我們的合同時間是一 百二十天,正常情況下,二萬平米,十來個人的考古隊,當工作五至八年……
  考古工作者的艱辛與默默付出,若並無簡牘伴隨出土,試想我們又會給予多少的關注?當我們有選擇地進行關注時,會忽略他們平凡而始終如一的工作;當我們以挑剔乃至苛求的眼光審視時,又何曾設身處地地體諒過他們的無奈?感謝張春龍先生、龍京沙先生,以及里耶古城遺址及簡牘發掘者的辛苦付出。
  從未奢想過,有朝一日可以參與簡牘的整理工作,但瞬間這已成爲不容推卸的任務。來得太過於意外,手足無措心茫然;然而時不待我,只能在茫然中開始工作。倏忽間由立冬而至立夏,白紙上也留下了初學者的塗畫。感謝王子今教授、孫家洲教授及彭成剛館長的信任與支持,使得自己能從心所欲,恣意揮灑。
  塗畫得以進行,要感謝諸多師友的不吝賜教,也要感謝審稿會期間負責會務的吳昊、汪蓉蓉、程柳、吳宜宣同學,參與校對的石鵬同學,以及前前後後付出尤多的劉自穩、孫思賢同學。素未謀面的牛媛、汪嘉希同學,或繪製刻齒簡的綫描圖,或製作刻齒簡的立體圖。根據清樣效果,又不得不忍痛割愛,僅保留個别綫描圖。對於她們的付出,誠懇致謝並致歉。
  囿於材質的特性,如何有效、長期保存簡牘是而今普遍面臨的難題。採用當下的先進技術,留存高清晰度的圖版,既方便於當下,也方便於後人。或許後來人會拍攝出更清晰的圖版,作出更精準的釋文,但也許後來人未必能看到本書所呈現的實物。這正是本書的編撰意圖之一。
  成書匆忙,又囿能力、學識,錯誤勢必在所難免,懇請讀者不吝指正。

二〇一六年五月五日改定
  又,三審三校完畢,印刷在即,茲引張春龍先生五月十一日郵件中語,作爲本書之結尾:白公城遺址發掘古井八十四口,未見簡牘,嗚呼憾哉!
二〇一六年六月一日
二〇一六年四月十八日